金枪小霸王(行乞中)

顶礼那罗延、无上士那罗,
及辩才天女,随应歌胜利。

—— 佳昱/此花无日不春风


一切都是瞎编乱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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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穿件外套,别冻着了。”马佳把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羽绒服抛给蔡程昱,顺便找自己的篮球背心,一边找一边忍不住发出由衷的感叹,“上海这不还是秋天嘛,晚上怎么这么冷,跑步入冬嘿。”

坐在他床上傻乐的蔡程昱猝不及防被羽绒服盖住,薰衣草洗衣液和樟脑丸的味道兜头盖脸地将他包裹,像一个轻柔却极有分量的拥抱,明明只是普普通通随处可闻的味道,洗衣房里各类洗护用品交织的香气可比这还醉人得多,但也没惹得他脸颊发热呼吸一哽,耳尖更是烫得连自己都感觉不对。

“这是羽绒服啊佳哥!你要热死我了。”

蔡程昱手忙脚乱地把羽绒服从自己头上薅下来,马佳已经换好了一身装备,看到他红着脸的样子都见怪不怪了,笑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走吧,别看哥哥了,看哥哥打篮球去。”

“我不看你打篮球,我要回宿舍睡觉。”

“嘿,在我这儿洗澡,不付点水费电费?你得给我当拉拉队抵债。”

今天是个巧合。宿舍的淋浴坏了,跑完一千米体测的蔡程昱只能拎着洗浴用品去大澡堂子洗澡,而大澡堂子恰巧关门维修。找马佳代课的老师提前回来了,马佳光荣放假本打算找他吃晚饭,有了这么一出,饭晚点吃吧,先把蔫头耷脑的小蔡同学带去洗个澡。

蔡程昱认识马佳,还是因为在食堂买早饭。

马佳那个时候刚来学校,一切手续都没收尾,不知道号称高科技的大学校园只允许本校师生职工刷支付宝付钱,他手头那一沓花花绿绿的五元和一元票全都扔在行李箱里。机器识别不出他的二维码,马佳气得都乐了,问食堂大妈,“阿姨,我是不是破产了啊?怎么老是刷不出来?”

“你换学生卡试试。”

“我没带学生卡,阿姨,我能不能转账给您,您帮我付个钱啊?”

“这可不行,我们有规定的。”

“阿姨,规定是死的,人是活的,人挪活,树挪死,你就通融通融,您不能看着我挨饿吧?”

排队在他后面的蔡程昱小心翼翼拍拍他的肩膀,还避开了肩膀上明晃晃的铁链子和铆钉,小声说,“同学,我帮你付吧?”

然后马佳千恩万谢地加了他的微信,用红包付了早饭钱。二人的缘分本该到此结束,但蔡程昱吃完早饭走进大教室后,发现讲台上除了站着教授之外,还有一位皮衣帅哥。

“大家好,我是马佳,来自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政治学院,”马佳不笑的时候,还是很有端庄严肃的威严感,一点都不像一口京片子和食堂阿姨插科打诨的样子,“这一个学期担任大家法学专业课的助教。”

这堂课照旧是枯燥乏味的专业理论,学生们大都听得昏昏欲睡,蔡程昱强打着精神乖乖坐正,可惜思维已经从早餐飘向了午饭,什么国际民事诉讼,什么国际商事仲裁,全都变成小吃街上口味虾的样子。

一直暗着的手机屏幕亮了,他偷偷摸摸地瞟了一眼,竟然来自端坐于讲台左侧一脸严肃听课的马佳助教,“小蔡同学,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吃午饭吗?”

蔡程昱本来以为马佳想要泡自己,后来才明白,他纯粹因为没办法用支付宝付钱才想找个长期饭票。不过也没关系,他乐观地想,和助教搞好关系,期末批卷子的时候落在他手里说不定还能多拿两分。

马佳没打算住在学生宿舍,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一居室,和宿舍区正巧在两个方向。这个小区里出租的房子大部分都被学校里的小情侣包圆了,尤其是晚上的这个时间点,能看到尤其之多的男男女女牵着手散步或者回家,其中不乏许多熟悉的面孔,迎面撞上时,谁不能自如地打招呼还脸红,谁就输了。

马佳好笑,搂着蔡程昱的肩膀晃了晃,“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?”

蔡程昱不能说刚才和你打招呼那对情侣和我俩穿得一模一样,男的穿短裤短袖,女的从头包到脚,咬着牙狡辩,“我……没有,我就是感觉尴尬。”

“人家出来谈恋爱,你尴尬什么?”马佳更觉得小朋友可乐,大笑不止,“以后你谈恋爱,不得找个地缝把脸给遮了?”

隔壁寝室的方书剑老说他和马佳像在谈恋爱,谈恋爱的情侣甚至都没他俩这么稳定的吃饭关系。蔡程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,脸更红了,“你别乱说……”

篮球场在宿舍区里,走过去没几分钟路程,蔡程昱本打算就近回宿舍,耐不住马佳搬出助教的身份和绩点的重要性来压他,只能乖乖跟着进球场当拉拉队。马佳的队友正是蔡程昱隔壁宿舍的龚子棋,啦啦队里还有隔壁宿舍的顾易。

顾易啧啧啧啧直摇头,“我以为他带女朋友来了,原来是我们蔡蔡啊?”

预言家龚子棋也摇头,“我早就告诉过你嘞,他们在谈恋爱嘞,你不相信我。”

“你说话我什么时候不信了?”顾易深情款款,“妈妈这么爱你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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